尽管官方态度存在反复炒股交流平台，“电子产品豁免”消息依然给苹果带来一丝喘息。但早在特朗普关税冲击前，公司内部AI发展战略混乱和产品创新停滞问题已经显现。
Vision Pro销售不佳，AI系统发布延迟，内斗频发......这些问题共同构成了对全球最有价值公司创新能力的严峻挑战。
烫手的Siri在去年6月的开发者大会上，苹果公司进行了一场令人眼花缭乱的演示，展示了AI如何增强iPhone虚拟助手Siri的功能。然而在随后的几个月里，Siri团队一直无法确定实现这一切所需的基本技术。
当新Siri最终在10月姗姗来迟时，问题接踵而至：通知总结功能错误百出，导致苹果不得不禁用该功能。更糟糕的是，公司不得不推迟改进版Siri的发布，因为内部测试发现它在近三分之一的请求中表现不准确。这是苹果多年来首次未能如期发布已公开展示的产品。
混乱首先来自内部技术路线的反复。
根据The Information报道，苹果最初的方案是构建一小一大两个大型语言模型，并分别命名为“Mini Mouse”和“Mighty Mouse”。小型模型将在用户的iPhone上运行，并处理一些简单的任务，例如使用Siri设置闹钟。大型模型将在云端运行，并执行更复杂的任务，例如自动预订Uber接送iPhone用户参加下一场会议。
但Siri的领导层随后决定另辟蹊径，构建一个能够处理所有事情的大型模型。这就需要在云端运行Siri 的软件，这与之前出于隐私考虑将大部分Siri软件迁移到设备上的做法截然不同。随后，Siri又经历了其他重大的技术转型，并导致一些员工离开苹果，最终拖累了新Siri的发布。
AI团队执行力低下技术路线反复只是苹果AI开发问题的“冰山一角”。
由于AI部门执行力低下，苹果内部人士将公司的AI机器学习团队揶揄为"AIMLess"（无目标），新AI语音助手则被称为"热土豆"——不断被不同团队推来推去却始终无法取得实质性进展。
自2018年John Giannandrea从谷歌加入苹果负责AI团队以来，Siri的改进一直进展缓慢。Giannandrea被形容为"放松、安静且避免冲突"的领导风格，与苹果其他高管的强势作风形成鲜明对比。
而负责Siri日常运营的Robby Walker则被批评缺乏冒险精神和改革Siri的远见，只关注一些边缘改进，如减少响应延迟的微小百分比或去掉"Hey Siri"中的"Hey"前缀。
软件与AI团队的对立除部门领导力失调外，公司不同部门的内斗则加剧了苹果的危机。
苹果软件工程部门与AI团队之间的矛盾日益尖锐，甚至发展到了完全失调的地步。Craig Federighi领导的软件工程团队以高效和执行力著称，而Giannandrea的AI团队则被认为是松散且执行力差的。
据前苹果员工透露，两个团队的管理风格截然不同：Federighi强硬、要求严格，而Giannandrea则更为随和。会议中，Federighi往往会向同事抛出大量问题，而Giannandrea更倾向于倾听。
2022年11月ChatGPT问世后，软件工程团队立即开始研究如何将大语言模型应用到iPhone上，而AI团队的高级领导却没有表现出紧迫感。这种反应差异反映出苹果内部文化的分裂。
长期的不信任导致两个团队冲突严重，充满不信任。今年早些时候，Giannandrea的一名副手要求工程师们详细记录一个联合项目的开发过程，以便在项目失败时Federighi的团队无法将AI团队作为替罪羊。
财务也来“拆台”在部门之间问题重重的背景下，苹果的财务部门也来“火上浇油”。
据《纽约时报》报道，2023年初，Giannandrea向库克请求购买更多AI芯片(GPU)，而当时苹果数据中心仅有约5万个已使用超过五年的GPU，远少于微软、亚马逊、谷歌和Meta等AI领导者拥有的数十万芯片。
库克批准了将团队芯片预算翻倍的计划，但首席财务官Luca Maestri将增幅削减至不到一半。
芯片短缺意味着开发AI系统的团队不得不与谷歌和亚马逊等供应商协商争取数据中心计算能力。由于Nvidia生产的顶级芯片需求过高，苹果甚至不得不使用谷歌生产的替代芯片来进行部分AI开发。
苹果重组Siri团队面对AI功能的严重挫折，苹果已于上个月宣布将Siri的责任从Giannandrea和Walker手中剥离，由软件工程负责人Federighi接管Siri。Vision Pro混合现实耳机开发负责人Mike Rockwell将接管Walker的日常运营职责。Rockwell将向软件主管Craig Federighi汇报工作，这将使Siri完全脱离Giannandrea的管理。
Federighi已经开始改变游戏规则。据知情人士透露，他指示Siri的机器学习工程师不惜一切代价打造最佳AI功能，即使这意味着在软件产品中使用其他公司的开源模型，而非苹果自己的模型。
许多前苹果员工对Federighi和Rockwell能够扭转Siri困境持乐观态度。Federighi通常对软件项目的技术细节了解甚至超过负责这些项目的初级工程师。2015年加入苹果的Rockwell则被视为有远见的领导者，能在为项目带来新思路的同时熟练驾驭公司文化。
苹果的创新之路何去何从？苹果的创新道路正处于十字路口。
Apple Watch和AirPods这两个最近的商业成功以来已有十年之久。其服务业务如Apple TV+和Fitness+在订阅量上落后于竞争对手。iPhone仍然贡献着公司一半的销售额，而这款产品已有18年历史，每年只是渐进式地改进。
对投资者而言，最关键的问题是：曾经被视为苹果品牌基本要素的创新能力，是否已经成为其负担？公司内部人士担忧，尽管苹果多年来利润丰厚，但现在可能受到政治内斗、吝啬节约和人才流失等大型公司常见问题的困扰。
即使在当前困境中，苹果仍计划在今年秋季推出一款虚拟助手，能够根据请求编辑并向朋友发送照片等功能。部分苹果领导认为，由于谷歌和Meta等竞争对手也尚未在AI领域取得决定性突破，推迟发布并不是大问题，他们认为还有时间把事情做对。
华尔街认为，作为全球最有价值公司，苹果能否在AI领域取得突破，将决定iPhone和其他苹果产品是否能保持技术优势。市场的时钟仍在滴答作响，苹果能否重新找回其创新魔力，将决定其作为科技巨头的未来地位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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